秋叨鱼

【孤曦】入梦何梦(全)

孤剑我的心,曦月我的肝,孤曦我的小心肝(…)

说起来肝出曦月之后孤剑依旧不知在哪里,若有一天能抽到,就开车吧_(:з」∠)_


日光最足的时候,孤剑肩膀被人碰了一下。他睁眼,正看到灼灼一朵桃花翩然落在膝头。

曦月刀正坐在他头顶桃枝上,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的笑容,见他看过来,小腿轻弹,短靴磕上他肩膀。


孤剑蹙眉,低声警告,却也没带半分怒气:“曦月。”

曦月便笑吟吟地同他辩解:“你不是说黑衣经脏,看在我特意来找你的份上,便不要介意这些了,行也不行?”

孤剑答道:“不行。”

曦月失笑,从桃枝上一跃而下,轻轻巧巧落在他身边,凑过去唤他:“孤剑,别这么无情啊。”

他头发几乎不曾认真打理过,飞蓬着挠在孤剑颈侧。孤剑没动,敛着眉不去看他,也并没有说话。

曦月绕到他面前,半盘膝坐下和他对视,一直藏在身后的手伸到他面前,问:“不如——我拿这个给你赔罪?”

坦然暧昧,多情也如此,薄情也如此。

曦月一言一行都无比寻常,孤剑却难忍地心口抽痛了一下,某种求而不得的失望倏地攫住他的呼吸。他在心底低低叹一声,屈从那种疼痛一般终于看向曦月刀和他手中的酒坛,终于同过去一般寻常答道:“ 曦月,酒乃禁物,少用为好。”

“我发誓不借机偷袭你,你醉成什么样都不动手,你待如何?”曦月刀长眉一挑,“放心,这里就你我二人,醉成一滩也无甚大碍。孤剑,你又不修仙,习武之人滴酒不沾,你就不觉得奇怪吗。”

“习武之人不沾酒奇怪与否我并不知,但时刻不能放松警惕我却是知道的,”孤剑对他的激将熟悉无比,“曦月,莫要松懈,葬于他人之手。”

曦月大笑:“孤剑,你难道要杀我?”

孤剑凝神看着他,仿佛真的带了几分杀意。但曦月半分危机感没有,道:“关心别人的时候,孤剑——你温柔点。”

“至少像我这样,”曦月笑道,“今日你若愿陪我喝酒,明日我去找你品茶论道,如何?”

“美酒难得,一醉难求。切莫辜负我好意啊,孤剑。”

孤剑闭了闭眼,伸手接过酒坛,内力震开酒封,满饮一口。

曦月噙笑仍坐在他面前,仿若情深一般看着他。他等了许久,却没有等到孤剑分毫理睬。剑客只是一口一口慢慢喝酒,阳光穿过绝情谷的桃花落在他的眼皮上,一片红艳艳的暖意。

曦月凑上去,和他只隔了不到一拃距离,问道:“孤剑,到底如何?“

孤剑沉吟片刻,才低声道:“和你从前骗我喝的,一般无二。”

曦月噎了一下,孤剑却没再听他狡辩,先道:“你从哪里找的酒……绝情谷里酿不出这种味道。”

曦月刀反问:“你猜是哪儿?”

孤剑摇摇头,答非所问:“曦月,你只给我喝过一种酒——我只知道这一种。”

“你若有些新意,”他接着道,“我要分辨会更难些。”

话音落时,他手中已然握住一柄凭空招来的纯黑长剑。

剑锋对着的方向,曦月刀脸上的笑容一分一分冷下来。

他问:“孤剑,你真要杀我?”

他一双灿然的金色眼睛紧紧盯着孤剑,在空气彻底凝滞前又突然笑了,眉梢轻挑,道:“不是吧,你喝醉了?”

孤剑低低嗤笑一声:“你何曾真见我醉过。

“纵我不常饮酒,但若酒量太差,曦月何至缠着我骗我喝,”孤剑的手没有半分颤抖,“之前找我是争强好胜,后来是一人饮酒太过无趣,谈势均力敌,我还不曾让他失望过。

“你该走了。”

他的剑纹丝不动。

曦月也是。

曦月道:“机不可失,要杀我,你得干脆点。”

“愚昧之至。”

孤剑拧眉,将另一只手中的酒坛放下。继而原本搭在剑柄上的手指倏尔收紧,转腕压剑直刺,快而稳,一丝风也不带,剑尖以点破面,正中眉心! 


一缕浅白雾气自伤口飘出,凝成红色血液缓缓流下。

孤剑收剑横于膝上。他仍背靠桃树盘坐在阴影里,掌下一口细剑,上面滴血未沾。

“曦月”的表情停在最后那个五分讽意五分情深的笑容上,问道:“很好认?”

孤剑不答。

对方继续问:“你料他会如何?”

“……虚与委蛇。“

“你自己又算什么?”

“……自欺欺人。“

“何解?”

“……”

孤剑一言不发。梦妖化作的曦月便大笑两声,轰然散成了这里经久不息的浓雾。

日光影影绰绰出没在绝情谷的雾气中。

解也轻易,他幻梦之中能与曦月相见,真真切切十分欢喜。

他二人中,孤剑是先情深根种的一个,长久直至心灰意冷,七情都绝。而曦月相反,他向来凉薄寡情,即便挂着真挚贴心的面孔。然他们住在绝情谷中,孤剑有时会想,曦月先从绝字,那若徐徐图之,能否等他到一份真情意。

孤剑身处白日,头顶桃花灼灼,投下一片阴影。他没有收起剑,一手松松按住剑柄,一手握上旁边的酒坛。

这竟是真的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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